【爆】伊朗行记二国家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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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先看博物馆
由于原本计划在德黑兰停留的时间很短,不久,我们便急不可待地旅店,徒步冲向了第一个景点家博物馆。此时,伊玛目霍梅尼广场附的不少店铺刚刚开门,我们戴好头巾和帽子匆匆走过,首都市民大约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没有注目礼。很快我们就发觉对于德黑兰街头餐厅数量的预估有些不切实际,好在兴奋暂时压过了肚子的吵闹。八月初的德黑兰天气十分炎热,虽然空气干燥稍好于南方的潮湿,但阳光明显更强,S女士忍不了后脑勺的酷热,没走多久便取下头巾,只戴遮阳帽前进。
人人会文?
就这样没多久便看到了抛物线形的拱门。万万没想到,入口工作人员迎面便是一句文头巾!头巾!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看出我们不是日本人或者韩人的?伊朗家博物馆展厅有两栋楼,分别古代馆和伊斯兰馆。就按时间顺序吧!
到古代馆的拱门下掏钱买票,可窗口工作人员不懂英文,波斯语加比划,我们大约明白了他只负责存包而不负责出售门票,但也说不清在哪买票。我们只得返回博物馆大门,会文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这里是先参观后买票的模式,当然需要寄存你的包多少有点质押的意思。
第一顿就翻车
先前听说伊朗博室内没有空调,并非实情,但安装的是内极少见的矮柜式空调,功率显然难以支撑巨大的展厅,只能说是少出点汗。一进门便是枯燥的远古器物,没看多久S女士便因生理期反应和饥饿难以忍受,我们便同门卫老哥们打过招呼,先行离开觅食反正没买票。
正午40度的街道,虽然广植松柏,但热浪滚滚,荫而不凉。博围墙外便是形同夫子庙的吃一条街,在餐车加工售卖,没有店面和空调。放眼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向前寻觅发现唯一一个开张的餐车,所售卖的实物均为各类甜食,均为色金黄的油糖面混合物。摊主不会英文,无法交流,我们勉强挑选了一份貌似在北京某叙利亚餐厅吃过的甜食库拿法。店主用计算器向我们展示了价格3,200,000约人民币50元,而看我们没有零钱,便只收取了整数此后我们还将经常体验伊朗人对几万几十万的抹零。我们在路边的油桶桌子上勉力开吃视频,可味道和口感都很难让人满意,与正经餐厅里的相距甚远。S女士在吃过两口便坚决停下,而我考虑到要为下午的游览积攒热量,还是强压着吃了不少。
第一文物是什么?
返回博物馆,门卫老哥对我们微笑点头,似乎是欢迎我们回此后常能见到伊朗人的礼貌。此番肚内有货打底,我们终于得以心情和地继续观展。说到伊朗博的展陈,最为宏大者,也是我心的第一文物,其实并不在馆内,而是古代馆本身该馆建于1937年,造型和材质均摹仿自萨珊时期首都泰西封的宫殿建筑Taq Kasra,意为霍斯鲁的拱门。
可悲的是,这座建筑的遗迹连同古代伊朗的首都早就长久地离开了现代伊朗的版图,静静地躺在伊拉克的土地上,任凭风雨侵蚀开裂坍塌这样还算是幸运的,因为她已经是泰西封唯一可见的萨珊遗迹了。古代馆的造型无疑是伊朗人对古代荣光的深情缅怀和对未野望的无声呐喊。
评价为县级博物馆?
古代馆的布展风格非常老陈派旧,绝无内博物馆的各种精致装修或是巧妙打光,连展柜都是朴素的手工木架搭配反光严重的普通玻璃,这是在内地市级博物馆都少见的配置了。动线布置也较少考虑,在回廊形展厅,展柜沿两侧墙下和廊下正三线展开,观者如想严格按照时代观看,则必须在两侧穿梭往返,跑跑去像是活泼好动的儿童。所幸馆方对所有展品的名称均做了波斯文和英文双语标识,让我们这些没有认真做功课的人依然可以大致了解。
不同于故不堪回首的惆怅或是雕栏玉砌都不见的朴素,古代馆的展品足够令现代伊朗人骄傲。从上古到埃兰到阿契美尼德到希腊到帕提亚最后到萨珊,数千年的历史画卷在一件件展品骤然展开,我的情绪也在体量骇人的建筑构件和微不可见的圆柱印章图案间波澜起伏,充满神秘感的古波斯形象初步掀开其面纱,而此后的十几天我们还要将在这里收到的视觉信号与这片广阔土地上生长的其他艺术元素进行反复比对,想想还真不是一趟轻松的旅行呢。
可能正由于此,或加之舟车劳顿,S女士很快就在长椅上手撑着矮柜空调睡着了,空调呼呼地向上吐着冷气吹动她的头发,但疲倦的人浑然不觉。
伊朗人的精神分裂?
萨珊王朝的骤然颠覆也是伊斯兰的旗帜席卷伊朗的开始图,这意味着我们要前往另一幢楼了。对皈依前后分而治之的安排似乎是伊朗人精神分裂的某种映射不管伊斯兰化之前与之后何者更高明,至少不能待在一起。两个馆就这样紧靠着并立子里,间夹着纪念品商店里,店员女士们戴着头巾热情推销各式阿契美尼德元素的纪念品。看伊朗人也是很懂调和的。
货币展陈首先让人看到意识形态的变化伊斯兰化早期的金币依旧闪闪发光尺寸不减,但万王之王的头像已被阿拉伯文字替代。此时走一位老哥,不知是否德黑兰公干之余消磨时光,看到我在仔细端详,老哥甩下一句没意思,就是吃吃喝喝打打杀杀,便飘然离去。
伊斯兰领先西方一千年?
伊斯兰化早期的艺术作品,尤其是各类瓷器,风韵超然,甚至能看到不少现代主义美术的味道,这是我们在内极少能了解到的。此后的数百年间,伊朗人对蓝色釉的运用一直令人赞叹。
格里芬狮子连珠等各类纹样的提花布料也让我们恍如唐人,不知彼时或此时的伊朗人是否知晓丝路另一头的人们也很喜欢你们这里的服装款式呢?
大约随着人们摒弃偶像拿起念珠面对空荡高耸的穹顶,复杂的几何图案装饰物不断增加,阿拉伯经文装饰物推陈出新,仿佛古艺术字大展,传统的各类人物动物倒要让出相当份额。
Pax Mogolia?
随着游牧民族一再入关,人物绘画风格骤然一新,圆圆脸庞细长眼线扎着辫的男男女女,加之因元朝与伊尔汗频繁沟通所带的大量龙凤莲花蝙蝠等纹样的青花瓷器,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一时又如错入内某博物馆。
可惜的是,关于大家耳熟能详的帖木儿和他的驸马,其首都赫拉特并不在如今伊朗境内,这一时期的展陈也乏善可陈。此后细密画兴起,说是画其实是兼具精致故事插图和大量文字记载的图书,可能是对大翻译时代及之后誊写装饰重要文献的传统的发扬光大,但囿于一张空白的伊朗历史知识,细密画的内容我们只能看个乐。蒙古人的大征服确实给伊朗艺术带了未曾设想的新元素,与伊朗的交流也上升到新高度,不过Pax Mogolia依然是个地狱笑话。
像大清一样衰落?
百余年纷争后,萨法维教团给伊朗带回了统一,但伴随着更为牢固的教法统治,各种物件上展现出的艺术活力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衰退,此后又经历多个王朝与战争的反复摧残,古的展品已经十分无聊。
萨法维时期的好西或许还可以等到伊斯法罕再见分晓,可眼前这些形同现代工艺品的大宝贝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艺术在表面的衰弱其实刻画着这个家内里的衰弱,这一点人大约都深有体会。眼见着氛围甚至不如故宫钟表馆,我们赶紧往外走。离开博前还要提醒一句,如果你打算买点历史纪念品,可能会觉得纪念品商店的商品水一般,不过我还是建议多买一点,因为此后行程我们再也没见到什么更好的西。